诺斯科特•帕金森曾在剑桥大学主修历史,后在伦敦金氏学院获得博士学位。之后,他在英国和美国担任过各式各样的学术职位。在他人生的最后阶段,他担任了马来亚大学的客座历史教授。1975年,他在马来西亚一个海滨度假时,悟出了一个想法,后来他将自己思考的结果,也就是人们俗称的“帕金森定律”发表在伦敦的《经济学家》期刊上,从而一举成名。
帕金森定律以讽刺小品的形式描述了20世纪50年代英国行政机构不合理增长的情况,书中提出的六个令人发笑而又发人深省的观点,不能不说是深含睿智,耐人寻味。“帕金森定律”的六个观点是:
- 每个行政主管都喜欢增加自己的部属,各级人员又互相“制造”工作,以人设事,导致机关人员每年增加65%。
- 机关成立的年代愈久,人员的素质愈低劣,因为每个主管都必然选取不如自己的人来作下属,以免自己“制造”职位上的竞争者。
- 开会时间长短,与议题的重要与否成反比,因为小事大家都懂,而且关系不大,于是发言空前热烈;而大事或因为不懂,或由于关系重大,为了免于负责,大家都噤若寒蝉。
- 委员会的组织必然愈来愈大,等到超过21人时,就已毫无效率可言。在委员会内部势必产生较小的非正式核心,这个核心逐渐扩大,又出现一个新的核心,这样循环不已,机构于是像滚雪球一样必然越来越大。
- 一个行政机关内部日益腐败,外部建筑却日趋华丽,所以,一看到华丽的建筑,便可推定该机关内部也正在走向腐败。
- 机关所拨预算越大,支出必然也相应增加。行政经费逐年增长而不见结余,因为钱不突击花完,下年预算就得削减,不如花完,不足部分再向上级申请增加经费。
其实帕金森定律非常简单,就是可获得的工作完成时间有多长,工作量就有多大。因此,企业增加人员时,根本不用考虑是否应该据此调整生产量。即使人数的增长不会带来利润,公司仍然会成长,人们仍然会越来越忙。帕金森发现,“官员希望增加下属,而不是对手,而且官员们彼此会提供工作”。
帕金森最擅长的是描述谦卑的行政管理者。他在阐述英国官僚机构人员膨胀现象时,揭示了这样一个原理:对于一个不称职的官员,他可能有三条出路:一是申请退职,将位子让给能干的人;二是让一位能干的人来协助自己工作;三是任用两名水平低的助手。对于这位不称职的官员来说,第一条出路是走不得的,那样他会失去许多利益;第二条路同样也不能走,因为那样会使自己多出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;看来只有选择第三条路最为适宜。于是,两个平庸的助手分担了他的工作,而自己则能高高在上发号施令,同时也没有人成为自己晋级的障碍。而下级既然能力不济,他们又会上行下效,为自己找两个更加无能的助手。如此恶性循环,就会形成机构重叠、人浮于事、扯皮推倭、效率低下的行政管理体系。所以最后的结果是:其一,当官的人需要补充的是下属而不是对手;其二,当官的人彼此之间是会“制造”出工作来做的。显然,第一条产生出庸人管理,至上而下,一级比一级庸人多;第二条产生出机构臃肿的庞大管理机构。
这个理论并不只是肤浅的玩世不恭,它的背后有着大量统计数据。他举出一个实例,在1914一1928年间,英国海军部的人数增长了78%,其间军舰数量下降了67%,服役人数下降了33%。帕金森得出结论:行政管理人员的扩展过程有它自己的生命特点——“海军部的官员数量仍然会以相同的速度递增,即使没有一个海员”。
帕金森对那些别无选择的行政管理人员也表示了深深的同情,正是这一点使帕金森定律至今依然没有被人淡忘。他在描述行政人员A离开办公室的情景时这样写道:“在重重暮色中,关上办公室的最后一盏灯。A松弛了双肩,苦笑着想到——如同灰白的头发,迟迟归家也是成功的代价。”
精彩语录
一个悠闲的老太太可以花上一整天时间来写张明信片,并寄给她在伯格纳奇的侄子,一个小时零一刻钟用来措辞,二十分钟用来决定去街对面邮筒投信时是否要带雨伞。而对一个忙碌的人,完成这一切只要三分钟,但若以老太太的方式,就足以使一个人经过一整天疑惑、焦虑和艰辛之后,累得趴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
将任何管理学书籍看得过于神圣都是一场灾难,上帝禁止学生们读任何关于公共科学或工商管理的书籍,除非它们已经明确归类于幻想类书籍。
帕金森定律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:不称职的行政首长一旦占据领导岗位,庞杂的机构和过多的冗员便不可避免,庸人占据着高位的现象也不可避免,整个行政管理系统就会形成恶性膨胀,陷人难以自拔的泥潭。虽然认识到了这一现象,但是帕金森却没有提出解决的办法,他给我们一个再三强调的说明:“植物学家的任务不是去除杂草。他只要能够告诉我们野草生长得有多么快就万事大吉。”因此,如何去克服该现象,是一个值得进一步思考的问题。
大师著作
《帕金森定律》,1958年
《定律和利润》,1960年